Friday, May 6, 2011

妈妈

去年写了一篇关于爸爸的文章,一篇我适逢父亲节而下笔的,那篇文章,让我万没想到的是收到了好多的回应,回应一个接一个地跑出来,甚至被友人拿去公开式地分享,我也应着友人的话去投稿,可惜的是稿一次又一次,犹如被抛进蔚蓝深海中,没了下文。不过得到大家的鼓励,已经是一种莫大的肯定,就算没有人要收取我的文稿,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。

妈妈,我为了让爸爸妈妈公平,我当然不得轻描淡写般为你写下一篇文章,至少,我长篇大论。
我不会唱《世上只有妈妈好》,因为这样仿佛在说,妈妈好,爸爸不好。当然我还是会唱,如果歌名改成《世上只有爸妈好》的话。

妈妈,一位很普通的女人,或者说简单。
要求不多,简单的日子,只要孩子过得好。
少旅行,少外出,除了卖蛋挞,她那日复一日的生活从不是她考虑过的问题

从小到大,妈妈撑起了所有家务事,而让爸爸专心赚钱养家,
久了,三姐弟有什么事,都只报告妈妈,因妈妈比爸爸靠近我们,
就这样,我们习惯于叫声妈,而不是爸。
和每个妈妈一样,望子成龙,望女成凤,
但不同的是,她起初就松开了双手,让我们自由地飞,甚少干涉,除非道德上的冲突。
典型的那一句话,从小就未曾停过的,“要多读书,多认识字,以后赚多一点钱。”

小时候,邻家的孩子依然被他们的妈妈拿着藤条,几乎绕了一条街,追着打。
而我们的妈妈,却不知怎么地,早已把那把屠刀卸下了,搞到我们拿起藤条的次数多过妈妈,而最后,藤条被我们一家大小遗弃,沦落到了那永远睡在储藏室的日子。
打是疼骂是爱,这句话,妈妈应该只赞成后面那三个字吧。
所以在我们长大的过程,妈妈从未在我们身上留下任何一点疤痕,当时小小的心灵因此而收益,因为我们生在有爱的家庭,快乐地成长。

妈妈的包容心,如果没仔细地像个侦探去翻查,你是看不见的。
在我小时候,不管是发生了许多事,闯了祸,或那几次的粗心大意,妈妈都很少责怪我。
那年三年级的时候星期六上补习课,弄丢了钱包,那里面装着提供我早午餐的领用钱的,我向同学借了零钱,使用我们目前不屑一看的公共电话,告状妈妈,换来的是,一句没关系。
那一年,在游乐园,顽皮的我们玩起石头溅水大战!把有大有小的石头抛进雨后的积水堆中,谁的水溅越高,谁就越厉害!玩得兴起,我的黄金右手一丢,马票都没那么准地,就丢中正在捡石头的朋友的头部,我呆了,真的呆了,因为他那只摸着他头部的手,沾满了鲜血。万幸的是,朋友只是皮外伤,家人也为我负起责任,付起他的看诊费,我还记得,那个教训,用了五十二块。而妈妈当时呢?她轻描淡写此事件。

我不喜欢作比较,但是,当每次看见别人的妈妈因为孩子的一些事情,就责怪孩子笨,或者是痛骂甚至要动武的时候,我才发现,妈妈从来都没这么做过。
但妈妈,也是会取笑孩子,就当我们的头不小心敲到墙壁的时候,把孩子给恼羞,但这些小事,就像过眼云烟。

妈妈总是勤劳地打理整间家,客厅,房间,厕所,庭院,照单全收。身为孩子的我们,甚少做家务,偶尔洗碗之外,其他的十根手指数得完。她偶尔地抱怨,抱怨我们不做家务,虽然她也极少吩咐我们去做,我们也习惯了她的勤劳而变得懒散,其实只要我们懂事,自己下手帮忙,妈妈应该就感到很欣慰了吧。

叛逆时期的我们,心里会想,妈妈不了解我们,解释了就觉得更烦,最后干脆不说。
但,我最后才发现,如果好好坐下来,跟妈妈谈,让妈妈了解我们,才是三十六计中的上计。
妈妈的岁数一年一年的增加,我们无法保证她时时刻刻都记得我们想要的东西,妈妈也是人,她也会犯错,而这时,就该轮到我们来包容了,而不是不耐烦,抱怨不停。

当有人称赞她的作风的时候,她会自以为豪,心血来潮在我们面前诉说:“你看妈妈是不是对你们很好了。”还几会臭屁下的,不过倒也是真的。

每个人的妈妈都不同,我的妈妈即使不是最能干的那位,但她是伟大的。
她不会开车,不会为我们引路,她让我们自由地去闯,有没有迷路,敢不敢闯出来是我们必须自我学习的。我不能怪妈妈不懂得为我们指点,因为她擅长的是在家煮好美味佳肴,留给在外闯荡得疲惫的我们。
她口操华语和客家语,她不是什么语言学家,精通十八般语言,但她懂得很多小常识,那些我们有时不以为然但其实都句句有理。
她的拿手好菜不多,但她拿手的面粉粿依然是最让人爱不释口的。KL或任何地方的板面馆?拜托,你们站旁边去。

三姐弟中,她不偏袒任何一个,总是把对我们的付出达到一个平均点,而我唯一个来到吉隆坡,读的书用的钱无可避免,比较多,所以我的努力就是对她最大的回报。不过我也意识到,妈妈的心里其实都是有一种对回报的渴望,但她犹如把针丢下海底,捞不上来,没说出来。好比如说,她想要出国游玩,去走走,看看世外美好的事物,但是她,任劳任怨,继续那就快失去色彩的生活,这样的耐心,是如何琢磨出来的?为了爱,而牺牲。对,这是母爱。

母亲节刚过,我还是一样,踏不出那一步,亲口说声妈妈母亲节快乐的那一步,亲口说声妈妈我爱你的那一步,送上一个西洋人习以为常的拥抱的那一步。而我会为那些做到这一步的人给予一个掌声,和竖起我的拇指。

祝妈妈,杨雅心,和全天下的母亲,母亲节快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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